2007年11月17日 星期六

一張舊照片

這天清晨,但太陽早已被烏雲藏起來,细雨霏霏,遠方偶爾傳來陣陣的雷聲,輕輕地像是肚子餓時才會作響的鼓鳴。

剛好又是固定假期,也没有什么值得觀看的電視節目,又没有約會。閑來無事,一時興起,就打算把房間好好整理一番,讓它更體面些,不至於見不得光。

我就从抽屉開始,打開一看,不得了,五花八門,各種各樣的卡片堆積如山:有新年賀歲卡片,再來就是聖誕節卡片,幾張婚宴請帖,還有生日賀卡,要不然就是一些勉勵卡片,可說是無其不有。卡片杂亂無序地堆在一起,正如一鍋熟,只要是能吃的就往鍋裡丢。

當我把它們一叠一叠地拿出来分類的時候,一張泛黃的照片從手上這堆卡片中滑了出來。这是一中学同学離校時所拍的一團體照,左下角印著時間:一九八七年一 十月二日。鲜艷的彩色早已在這二十年的歲月和遺棄中被沖淡許多,只留下勉强還可認出的暗色彩和淡色彩。照片裡每一位同学都为已考完最后一考卷而歡呼,各 個臉上都洋溢着青春的氣息,對前途滿怀希望,但也带著微微的離别感伤和惆怅。

须臾間,我仿佛又回到二十年前的哪一刻,犹如身處其境般的真實感。當時,我們有的就在討論接下来的學習方向,有的就在那為對方的留言簿留下聯絡號碼和幾句鼓勵的話語。有的就在拍照留念。那是如此祥和的氣氛啊!

當大伙們要離開時,我就提議來个團體照。每位都以最自然、最亲切的姿勢面向著我:一會兒兜著肩膀,一會舉起勝利的手勢,一會又伸出舌頭……按鈕一下,就成了我手上的這一張照片。時光雖然已去,彩色也淡了,但臉上的真誠卻依然,我又回到了現在。

時光一晃就二十年,它也沉睡了二十年,今天又重新蘇醒,而如今,回顧我們這一群同學:成家的已成家生子了,游戲的還在繼續游戲人間,成功的成功了,失敗的依然失敗,離去他鄉的離去了,永别人間的永别了……

果是歲月不留人,好時光如雷電般一閃而過,毫無留戀,留下來的只是回憶。我把照片放了下來,也不再整理了,望窗外看去,不时间一切多添了一層灰色的愁意。

老師的評語:很多,很細節。寫抒情文時,抛開文章的表面叙事後,能够给读者一种怎样的啟迪和感動?這是我這篇文章須下功夫之處。“一张旧照片”,能够给人以一種怎樣的人生感悟?

2007年11月3日 星期六

材與不材

  有一個木匠到山裡選木材,看到一些奇形怪狀的樹根,覺得沒用就走了。後來一位根雕藝術家發現這些樹根後,如獲到寶,將這些樹根雕成了非常價值的藝術品。
  一樣東西或一個人是否是“材”,取決於尋“材”者。因為尋“材”者對於“材”的觀點或定養是有所不同的。如以上的例子中,一根外形奇特的樹根,以一位木匠來說只是一根無所作用的根子。這是因為木匠對於好木材的定意也許是要直直的、厚厚的,樹文要密密的、實實的,才能作成一個上等的木制用品。然而,以一位根雕藝術家而言,只要一個樹根看起來以眾不同,能在片刻下或剎那間捉住他的目光,讓他在當下就能斷定了樹根潛在的優置,就能算是好樹根了。
  所以說尋“材”者對於“材”的定意會有不同,是因領域的而異。就像木匠和根雕家一樣,他們各自在自己的領域中長年累月地磨練和精益求精中,對尤質的木材有了一定的結論。所以一部木材給木匠看來可能是上等的,能做出很好品質的木俱;但對根雕家而言就再平凡不過了。
  一個人雖然是“材”,但最終還得遇到會視“材”的人才有所用武之地。就如那根雕家視到那樹根的潛藏的價值而能把它發揮出來,讓那樹根如鯉躍龍門般地變成價值連城的寶物,身價百倍;就因為木匠視不出其“材”和其潛能,所以棄而遠之,而那樹根最終也只能成為朽木而已。
  從這一觀點,我們可以得知一個重點:雖然對“材”的定意有異,但其宗旨不變。尋“材”者本身就得先是個“材”者,才能遇“材”而知其“材”。自己已經是個有才能的人,了解“材”所俱備的內涵與標準,所以當他遇到一位“材”者,就能視出其潛能而善用他。進一步就是好好地雕塑他,把他潛在的價值發揮出來。正如佛家一句“石中有火,不擊不發;身中有佛,不修不成。”中的“身中有佛”一樣,樹根中有個藝術品,正等待著遇上識貨之人,把他的那潛伏其中的藝術品雕出來。以人而言也是如此,一個“材”者,也是需要遇到能把他的“材”培養出來。
我們可以從孔子在《為政篇.第九章》的一段話更體會這一點。子曰:「吾於回言終日,不違如愚;退而省其私,亦足以發,回也,不愚!」顏回,眾所周知,是孔子的大弟子,也是最有德性的。但是他就是太窮了,所有一簞食,一飄飲,在陋巷,人不堪其憂,回也不改其樂。而他在外長上看起來也是木訥木訥的,不像是個聰明的人,給人的感覺就是一個書呆子、窮書生。但郭不知他的智慧過人,能指一反三,又能不遷怒、不貳過。若顏回沒有遇到孔子,就不肯能成為一位萬萬古流芳的人物。孔子學生有三千之多,而能從中發掘出顏回的“材”和賢能,孔子自己也得是位賢者,不然也會把他看成一般魯鈍的學生。所生說一位尋“材”者本身的賢德也很重要。
我們從中得到幾個重點:一個人的“材”與不“材”,就在於尋“材”者本身對“材”的定義的什麼。所以同一個樹根,對木匠就視為無用處的東西,但對根雕家就成了千載難逢的奇寶。而“材”本身就得要以其“材”,才會視“材”。就像孔子自己就有其德賢,所以能從顏回看似不起眼的外貌中視出其賢能。
反觀自己,若沒被尋“材”者看上,是否真是要懷“材”不遇,或是否是以真以其“材”?,就是一門值得自我回光返照、回顧省思的課題了。